讲座纪要 | 情感史史料学初探

2025年3月22日下午，应厦门大学历史与文化遗产学院邀请，山东大学历史学院孙一萍教授为我院师生作了题为《情感史史料学初探》的学术讲座。该讲座系厦门大学历史与文化遗产学院“双一流名家讲坛”暨“强基拔尖人才培养系列讲座”之一，由李莉教授主持。孙一萍教授从国际情感史研究的热潮与争议切入，系统梳理了情感史的理论脉络、核心问题及史料学方法，为师生呈现了一场兼具理论深度与学术启发的专题报告。

孙一萍教授首先对国内外情感史的研究现状进行了简要概况。孙教授指出，虽然情感史研究在国内外都取得了相当的进展与关注，但是情感史研究始终面临着两大质疑：一是情感真假的问题，二是史料问题。接着，孙一萍教授对从中世纪以来的情感史进行了回顾，而严格意义上情感史的出现追溯至20世纪初赫伊津哈、埃里亚斯等学者的开创性工作。得益于20世纪70年代的“情感革命”，情感史得到了迅速发展。认知心理学、人类学等学科的突破推动了情感史研究范式的转型，但学界对“情感能否作为史学研究对象”的质疑始终存在。

随后，孙一萍教授重点剖析了情感史面临的争议。传统历史研究强调研究对象的客观与真实，而情感体验与表达的分离使得历史文本中的情感词汇可能仅反映表达行为，未必揭示真实体验。在语言、表情等表达方式的可信度存疑的情况下，史家如何穿透表象触及内心情感？这种真伪矛盾对情感史史料文献的合法性提出了挑战。孙教授引入威廉·雷迪（William Reddy）提出“情感表达”（emotives）理论。雷迪强调情感是“训练的结果”，具有社会规约性，反驳了情感等同于非理性的传统观点。情感表达不仅具有描述与施为作用，更是“以情行事”的社会实践，其背后是特定时代的情感规约。因此对于情感史而言，追问情感的“真”与“伪”并不重要，因为成年人所有的情感都是被训练的结果。情感史所追问的不是情感的真假，而是这种“言不由衷”背后的原因。这恰恰为情感史研究提供了空间，也是情感史研究的意义所在。

孙一萍教授接着列举了情感史史料学的专门研究，并介绍了情感史研究的理论框架与常见的史料分类。在理论方面孙教授介绍了目前情感史研究的三种主要理论：彼得·斯特恩斯（Peter Stearns）的情感规约（emotionology）理论；威廉·雷迪（William Reddy）的情感表达（emotives）理论；芭芭拉·罗林宛恩（Barbara Rosenwein）的情感团体（emotional community）理论。史料方面孙教授从彼得·斯特恩斯的“规定性文献”（Prescriptive literature）入手，介绍了情感史的史料理论，并列举了部分史料，如礼仪书、育儿手册等文本。随后孙教授又结合威廉·雷迪与芭芭拉·罗林宛恩的理论，分别介绍了自述类、虚构类史料以及档案记载等史料如何在情感史的研究中被整理和使用，并对这几种理论方法的优缺点进行了点评。

讲座接近尾声之际，李莉教授代表厦门大学历史与文化遗产学院师生对孙一萍教授进行了感谢。随后，赖国栋教授对讲座内容进行了回顾总结。问答环节，同学们积极踊跃，争相向孙老师进行提问。各位同学围绕“理性与情感的对立”“情感史的史学意义”“情感史中的宏观描述与个人经验”“情感史研究与跨学科借鉴”等问题与孙老师展开了热烈的对话与讨论。最后，本次讲座在热烈的氛围中圆满结束。

文字：张皓盟

图片：李尚

排版：陈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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